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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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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爺要竺氏夜裏侍奉太子殿下, 他自己又心知竺氏未必肯, 何況他堂堂知州, 竟成了拉纖保媒的,男人面子掛不住,這事權且交給孟氏。孟氏思來想去, 覺著不能這麽便宜了竺氏, 便有心找個人, 替了竺氏。

她身邊的適齡女子, 要麽美貌不夠, 要麽便是靠不住。孟氏一開始就沒作他想,將主意打到了宜然頭上,因此得了信, 便立即回屋, 將這好消息告知了宜然,順帶提了自己的想法。

宜然一聽母親竟有這麽荒誕的想法,杏眸瞪得滾圓, 立時激動地尖叫:“不可以!我不去!”

她往後躲,孟氏卻走上去把住了她的細臂,語重心長道:“宜然, 你要想想,這可是太子殿下,多好的機會!你若是能夠攀附上,將來便能飛上枝頭,不說太子妃, 混得個良娣什麽,也夠你用的了。太子殿下乃是正統皇子,將來即位,那是板上釘釘的事兒!”

宜然就是不願,臂膀不住往後縮,直哭嚷抗議。

母親是明知道她心意的!她的眼眸裏噙了淚花,哽咽道:“我不去!娘,你就不能想個辦法,把哥哥逐出魏家去,這樣,我和他再不是什麽兄妹了……”

“混賬!”孟氏一聽,面色板了起來。

見宜然俏面懸淚,怯懦愚昧,更是心頭火氣,劈手打在她的肩膀上,宜然吃痛,想放聲地哭卻又不敢。

孟氏恨鐵不成鋼地道:“我怎生了你這般無能的女兒!你這下賤胚子,到現在了居然還在惦記魏赦!就算他被老爺趕出了魏家,世人眼裏,他還是你有血緣之親的兄長!除非他的身份被公之於眾!可那是不可能的,皇家能不能容來歷不明之人入宗室我不知道,但太子是決不能容,得罪了太子,便是死路一條,沒好下場的。”

孟氏的訓斥令宜然惶惑又害怕,她睜著水眸,一瞬不瞬地,末了又道:“那我也不去侍奉太子!”

見母親瞪大雙眼,怒意更甚,她捏緊了拳,也不知哪裏來的一股勇氣,垂了面道:“我早想好了,除了哥哥,我誰也不侍奉。”

孟氏怨她不清醒,恨她到現在還拎不清,抓住了宜然的肩膀劇烈搖晃,試圖喚醒她的神智,厲口道:“你別做白日夢了,你難道還看不出,魏赦他縱是看上了一個下人,日日鞍前馬後,他也絕不可能喜歡你!”

“那是因為哥哥還不知道!”宜然反駁,小臉通紅,“他不知道我不是他親妹妹,他現在當然還不敢想!”

“小賤人!”孟氏氣得不輕,下手揪住了宜然的臉蛋,狠狠地捏。

宜然吃痛,哇哇大叫,掙紮欲逃,可掙不脫孟氏的手勁兒,小臉紅腫了起來,說什麽也不肯,眼淚撲簌簌地掉落。

“你要是不去,以後也別認我這個母親!魏宜然,我是上輩子造了孽,生不出兒子,倒養了你這麽個沒出息的東西,再還嘴,我今晚就算是綁,也要將你送到太子殿下的榻上去!”

孟氏與先大太太孟氏本是堂姊妹,然而出身卻相差許多,宜然恍恍惚惚想到,那個素昧謀面的但在魏府交口稱讚之中有著溫婉賢名的大夫人,一定不會幹出賣女兒的事兒吧。她腦子不清楚地想道,兩行熱淚滾了下來。

“娘……”

“若不去,不許喚我娘!你也別指望我以後再給你牽好姻緣,過了十六,打發出門了罷了!”

這真是一劑猛藥,魏宜然立刻停止了哭泣,說不出話了。

……

朱又征一路旅途勞頓,到了江寧也沒歇,昨日會面了幾個地方官,又於魏府走動了一遍後,身子便甚是疲乏,一路睡到了傍晚時分。

醒來時,先是舒坦地沐浴,便著一身灰鶴道袍,寬敞的衣襟大氅著,肆意露出胸膛,人正蜷在雲床之上飲酒。

想著,再過片刻,魏新亭或是要將竺氏送來綠蕪別院,飲了酒後,竟感到腹內猶如火滾。令朱又征皺了漆眉。

他自被立為太子以後,已有一妻一妾,幸禦的女子不計其數,倒是少有這般火灼之感。

怪異。朱又征彎了唇,想道。

天色已昏黑,近侍宦官將屋內的銀龍引燃,便伺候在旁,低聲道:“殿下,人來了。”

他微微挑目,示意殿下,是否立即將人召來。

朱又征拾起了酒盅,微笑道:“讓她下碗面來,孤腹中饑餓。”

“奴這便去吩咐。”

宦官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。

宜然聽說要下面,整個人都猶如被打了一記悶棍,都傻了。她在家裏是長房的嫡小姐,十指不沾陽春水,哪裏做過這等事啊!她連切個蔥花都不會!

本就不是自願來,這會兒愈加抗拒,恨不得掉頭便去,可那老閹豎的一雙辣目灼灼如狼,直勾勾盯著自己,教她好生畏怯!這人是太子跟前的近侍,又無法得罪,宜然的氣焰到了這裏,早已不剩什麽了,不敢承認欺君之罪,只好怯怯懦懦去下面。

她哪裏會煮面?勉強弄熟了而已,還因為水放得太多,面條撈起來時,鍋裏還有足足一大砂鍋的湯,女婢們外頭候著瞧不見,宜然定了定神,又害怕讓人看出破綻,只好用鍋勺舀出一碗湯來。嘗了嘗,淡了,於是往呈面的碗裏又加了一把食鹽一把辣子,最後撒上切得大小不一的蔥花,用砂鍋蓋捂了,弄成羞於見人的神秘珍饈,心裏七上八下地跟隨著老閹豎前去。

路上行得磕磕絆絆,生怕那老閹豎看出端倪,咬了咬唇,心頭惴惴。

老閹豎在寢房外停了,問裏頭動靜,便聽一道淡漠清冷的嗓音傳出:“入。”

於是老閹豎對宜然使了眼色,教她按照先前教的伺候太子殿下,宜然不經人事,懵懵懂懂的,胡亂一點頭,就進去了。

閹豎在身後闔上了門,她驚嚇地回頭看了眼,屋內只剩下燭火的光芒,微微跳動著,宜然聽到男人放下了瓷盞的清脆動靜,便是一聲,“過來。”

她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。

將煮好的面放在朱又征身側食案上,謹小慎微地屏住了呼吸。

朱又征平靜地打量著宜然,露出微微訝色,很快拂去,便伸足下榻,彎腰揭開了食案上的砂蓋,看了一眼已經坨了的銀絲面,這一眼以後,便挪不開視線了。

宜然的心像兔子上躥下跳的,偷覷他神色,見他凹眉,更是害怕。

朱又征沒說話,皺眉取了一旁的銀箸子,夾了一片綠菠菜,入口。

太子一舉一動都彰顯著貴氣,但這菠菜入口之後,他便知道,這面條不用吃了。算是他從小到大從未吃過的難吃。

他只是輕輕揚了眉,便一副已飽足之態,看向宜然:“為何以紗覆面?”

宜然的心又砰砰跳了起來,孟氏交代的,席上太子已見過了她,雖可能並未留下什麽印象,但為了保險起見,扯片面紗遮住會順利些,行事的時候吹了燈,看不見臉就行了。宜然照孟氏的囑咐,怯怯地道:“回、回殿下話……奴婢讓油星子濺了臉,現下破了相,不忍讓殿下瞧見。”

朱又征點了下頭。

他雙足已下榻,走到了宜然面前,面條也不用了,橫抱起了宜然。

宜然的一顆心早已快要蹦出來了,到了行事的時候,臉頰已猶若火燒。朱又征方才點頭,卻並不意味著他從了宜然的心願,待將宜然囚住,便伸臂毫不憐香惜玉地扯落了她的面紗。

宜然驚駭不已,臉色大變。

朱又征若有興致地盯著她的芙蓉俏面,俊臉低低地湊了過來,嗓音低沈:“哪裏有傷?孤觀之姣好,亦甚美。”

宜然一動不動,任由他抱著動作。

她望著他的一張俊顏,一時恍惚,便仿佛看到了魏赦。他們的眉目其實有些相似的,她也知道哥哥的身世,或許這不該奇怪,可是,就連他們同樣低沈的嗓音,若帶笑般的低語,都如此誘人,宜然閉了目,便當是哥哥,當是哥哥……

後來的事進行得便仿佛順理成章了,起初只是劇痛,後來得了趣兒,也算是舒坦的,宜然徹底放縱了自己,什麽也不想了。

朱又征本事過人,事逢過三,她這不堪承受的處子之體到底是薄了些,最後竟暈了過去。

他只好也放過了她,嘆了一聲,凝視著身下這副俏面,亦目光不動。

魏府的三小姐,應是名喚宜然。面若芙蓉,朱唇如畫,嬌艷艷的,是個小美人。還是個不經人事的呢,瞧她膽小害怕的模樣,想或許不是主動要伺候他。方才竟很能忍,無論他如何顛頭倒尾,翻來覆去,她都一一配合,雖然稚拙,但他承認,她讓他很爽快。

面下得如此難吃,也不知想法子遮掩點。是個憨的。朱又征笑了一下。

竺氏年二十,又有一子,哪裏是她這般十幾歲小姑娘,生澀得像枝頭打著青苞子的嬌花。她背後之人,竟敢將堂堂一國太子當傻子糊弄。

不過,那個命她前來的人怕是要失望了,他只是召人侍夜,沒有留人下來的打算,更無意將獻身予他的女子帶回神京。他的笑容凝在了唇角,從宜然身上翻了下去,踩上木屐,喚人。

老宦官近來,見殿下已完事,身後的老奴們匆促擁上去,替朱又征更衣。

老宦官越過珠簾,看向裏側的宜然,她已昏了過去,嬌小的身子可憐兮兮地趴在床上,面色微白,身上全是汗,一動不動。老宦官心領神會,仍多嘴問道:“殿下,留或不留?”

朱又征道:“送出去,弄輛車,將她秘密地送到魏府後門。”

她背後那個人,自然會來接她的。

“奴這就去。”

他帶著幾名女官,撥開珠簾走向床幃。

宜然雪背半裸,雲被褪到了腰際,將雪白凸出的蝴蝶谷展露無疑。背後青紫大片,全是大力掐出來的,猙獰斑斑,人見人憐。

但可惜,殿下不憐。

他們飛快地用被子將宜然一卷,便如裹了只春卷般輕手輕腳地出了門,依照朱又征的吩咐行事。

連夜裏,宜然便被送還了魏府。

孟春錦如何睡得著?在屋內踱步,來來回回地,焦慮不安。魏新亭問了幾次,她也不答,只說讓他先去睡,魏新亭冗務繁重,沒空理會無知婦人,徑自去睡了。

沒有想到,子夜終於得了信兒,竟是雨花臺那邊傳訊來,說竺氏侍奉不周,殿下不留,現人已送還老太太,請孟夫人看著辦。

孟氏一張臉氣得發白,登即腦袋發暈,一陣一陣的,差點沒厥過去。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朱又征&宜然:霸道太子和他的小逃妻?帶球跑?

玩笑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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